口語

2023年5月3日修訂

1.1       口語系統的創造

人類和猿類的重要分別

自從達爾文的《物種起源》於1859年發表以來,科學界越來越相信人類是從猿類演變出來的。人類和猿猴有共同的祖先,但大約在六百萬年前分開演化。人類和猿類像很多動物一樣,都能利用發音器官發出聲音跟同類溝通。不過,人類創造了複雜的口語系統,而猿類則只有簡單的呼喚系統。正是因為這個原因,人類和猿類的命運變得很不同──人類在地球上各處不斷繁衍,而猿類則要避處一隅,面臨絕種的威脅。

人類最重要的創造

人類的口語,按常理推測,起初應當是簡單、粗糙,後來才慢慢變得複雜、精密;並且,隨著人類的遷徙和時日的發展,口語系統的數目不斷衍生增加。至於這些系統在甚麼時候初步形成,甚麼時候變得成熟,仍未有肯定的答案。有語言學者估計,口語系統由雛形到成熟,可能需時上百萬年。[1] 口語一代接一代地承傳下來;其間,亦一直在演變。經歷過許多代人的使用後,今天世界上各個口語系統都已經很成熟,可以說,沒有一種口語是原始的。即使在阿瑪遜森林中生活的所謂原始部族,其口語都很成熟。因為有了成熟的口語,他們對日常的事物基本上能夠暢所欲言,也能表達心中較複雜、細緻的意思。每一種口語都與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,經過百萬年的錘鍊才變得成熟,得來實在不易,所以都很珍貴。現代社會中,很多口語瀕臨絕滅,實在非常可惜。

我們每日使用口語,但可能沒有意識到,口語其實是人類最重要的創造,影響人類的發展至為深遠;如上文所述,足以改變人類的命運。如果沒有發展出口語,我們今天可能仍然會像猿猴般,在樹叢間尋覓果實。

[1] Geoffrey Sampson, Writing Systems: A Linguistic Introduction (London: Hutchinson, 1985), p.17.

1.2  口語系統的分析

分析口語的竅門

日常生活中,我們用說話與人溝通,很多時用自小學習得來的母語。我們的母語是一個複雜的抽象系統,存在於我們的大腦中。我們說話時,會受到這個系統所支配。

口語是複雜的系統,分析口語的竅門是從語素 (morpheme) 入手。掌握了語素的概念,分析口語會變得更清楚、更容易。對一般人來說,語素這個概念無疑是很陌生。但是,語素是口語中最基本的單位,值得去深入了解。

語素的定義

當我們聽一種陌生的外語時,我們只能聽到一連串沒有意義的聲音;若要分析,可說是不知從何入手。但當我們聽到自己最熟悉的語言時,大腦中的口語系統在瞬間已把聲音分析了,使我們即時明白其意義。我們會發覺,每一句話都可以分析成一個一個有意義的單位。這些有意義的單位有些較大,有些較小;大的單位可以再細分成多個有意義的小單位。這些最小的有意義單位,就叫做語素

語素是有意義的口語單位,靠語音來表達;語音是工具,語義是目的。所以,語素有音和義兩面,就像一枚硬幣有正反兩面,任何一面都不能單獨存在。為了讓讀者更容易明白語素的定義,我們先用一個英語單詞 {coin} 做例子。{coin} 是一個語素,語義是‘硬幣’,讀成 /kɔɪn/。語義和語音的關係如下圖所示:

圖1.1  語素有音和義兩面

語素的語義是一個抽象的概念。例如 {coin} 這個語素,雖然它代表一個實體,但其語義‘硬幣’其實是一個概括性的觀念,是抽象的。硬幣有不同的大小、形狀、輕重等,所用的金屬亦可以不同,但都統稱為 {coin}。{coin},作為一個語素,把各種不同硬幣的意念概括起來。

如果把上面的硬幣立體實像用平面圖來表示,可以簡略成:

圖1.2  語素的平面圖

語素是最小的音義結合體

以下是一句普通話:wǒxīngqītiānyàoshàngbān (拼音字母注音),懂普通話的人一聽就會明白其意思是:‘我星期天要上班’。這句話可以分析成:我 / 星期天 / 要 / 上班,如下表所示:

表1.1  一句普通話的分析(一)

句中的 wǒ和 yào是最小的有意義單位,分別表示‘我’和‘要’的意思;wǒ如再細分成 w和 ǒ, yào再細分成 y和 ào,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單位。音 wǒ和義‘我’結合,就成為 {我} 這個語素,而 yào和‘要’結合就成為 {要} 這個語素。以上說明,語素是最小的音義結合體

shàngbān是一個較大的有意義單位。把 shàngbān‘上班’跟 xiàbān‘下班’、lúnbān‘輪班’和 dāngbān‘當班’對比,就可以見到 shàng和 bān是各有其意義的,分別用來表示 {上} 和 {班} 這兩個語素。

xīngqītiān‘星期天’也是一個較大的有意義單位,可以再細分。有些人會把它分析成 xīngqī和 tiān兩個單位。對他們來說,{星期} 是一個語素,語義是‘週’,不能再細分。可是,{星} 和 {期} 其實有自己本身的意思,{星} 是日月星辰的星,{期} 是日期的期,{星期} 指星辰運轉的週期,所以 {星} 和 {期} 是兩個不同的語素。

 總結上文,上述的一句普通話 wǒxīngqītiānyàoshàngbān可以分析如下:

表1.2  一句普通話的分析(二)

像 {星期} 這一類較大的意義單位,在中文裏頗多。這些單位由兩個語素緊密組合而成,例如:{先生}、{抱負}、{切磋}、{身份}、{宗敎}。一般人會把這些緊密連在一起的語素當作一個單位使用,而未必意識到單位內個別語素的意義,亦不會把單位再細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語素的語音部分

我們說話要發音,但發音只是一種手段,說話的目的,是要表達一些意思。使用口語時,語義至為重要。語義比較抽象,不容易分析。語音可以聽得到,一般人會覺得語音沒有語義那樣抽象,這裏先分析較語義實在的語音部分。

語音可以分析成一個一個的音節 (syllable)。語素可以是單音節、雙音節或多音節,而音節也可以再細分成一個一個的音素 (phoneme),如下表所示:

表1.3  語素的讀音


{我}    是一個語素,上文已分析過。{彷彿} 也是一個語素,再細分成 {彷} + {彿},就會變成兩個沒有意義的單位,所以 {彷彿} 是一個雙音節語素。{愛因斯坦} 是一個物理學家的名字,只能當作一個語素,再細分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單位。順帶一提,{彷彿} 和 {星期} 的結構不同,{彷彿} 是單一個語素,而 {星期} 則是兩個緊密連在一起的語素的組合。

語素的語義部分

現在討論語素的語義部分。一個語素的意義由其用法來決定。使用語素時的實際環境可以很複雜,影響其意義的因素很多,例如說話的場合、對象、態度、語氣等。小孩子學母語時,都是從這種複雜的語言環境了解語素的意義。

語言學者一般用以簡馭繁的方法,來處理語義的問題,只從語素的搭配或上文下理來解釋其意義。以語素 {天} 為例,它有很多種用法,如:天地、天性、白天、天氣、春天、星期天。這六個例子中的 {天},其意義都有點不同。

絕大部分語素都是經過長時間使用而演變出來的,除了有其基本意義外,往往還包含一些衍生的意義。很多時,一個語素總是代表一系列有關連的意義,而不是單一種意義。

人類對種種事物的認識,通過不同的語素表達出來。這種種事物包括外在世界和內心世界,種類繁多,包羅萬象。語素可以說是種種事物的符號。每一種口語都需要數以千計的語素,才足夠把人們對事物的認識較細緻地表達出來。

語素的義和音

上文説過,語素是最小的音義結合體。所以,語素都既有義、亦有音,擬聲的語素除外,其義和音的關係從根本上講是硬性規定及約定俗成的,義和音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連繫。例如 {水} 這個語素,今天在不同的語言中説成各種不同的音。人類的遠祖最初為水這種無色無臭透明的液體命名時,估計會用手指着它並用口發出一種聲音。但是,不同的人可能會發出不同的聲音來指水,所以指水這液體的發音,大家先要統一才能溝通。代表 {水} 這語素的語音,可能需要經歷一段漫長的反覆試驗過程,才能達成一致,被大家接受下來。所以,創造一個語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語素之中有些是擬聲的,這些擬聲語素的音和義無疑是有一定的關係。例如普通話 {嘎嘎} 是擬聲的語素,其語音 /gágá/ 某程度上反映了語義,即‘鴨子的叫聲’。在其他語言中,模擬鴨子叫聲的語素,可以是頗為不同的語音,如下表所示:

表1.4  模擬鴨子叫聲的語素

關於擬聲的語素,有三點值得注意:(1) 它們只是佔整體語素的一個很小部分;(2) 其語音必須符合該口語的語音系統;(3) 其音和義只有某程度上的關係,跟所模擬的真正聲音有一定距離。所以,即使是模仿聲音的語素,其音和義的關係也是約定俗成的。

語素中音和義的關係,基本上是約定俗成和規範了的。要掌握一種口語的語素,必須不斷接觸,才能把音和義的關係緊密連繫起來。熟習之後,一聽到某語素的語音,就會立即明白其意義;一想到要表達某種意思,就會想起適當的語素,即時說出其語音。這就是運用母語的情況。我們學習母語的環境很理想,不斷有聽、講常用語素的機會。但是學習外語就很難有類似的情況,所以學習外語,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語素一併使用形成語法

單一個語素的意義比較概括廣泛,但當它和其他語素一併使用時,其意義就會變得較為明確。現以幼兒牙牙學語時所必須經過的兩個階段來說明這一點。階段一,幼兒只懂得使用單一個語素,如 {媽媽}。當他說 {媽媽} 時,可以有很多種意思,例如和媽媽打招呼,或者叫媽媽跟他一起玩等等。階段二,幼兒懂得使用兩個語素,造成簡單的句子,如 {媽媽抱}。當他懂得說 {媽媽抱} 時,那就表示他已進入運用語法的階段。{媽媽抱} 的意思是‘我要媽媽抱’,其意思比光說 {媽媽} 要複雜和明確得多。

多個語素一併使用時就形成詞、詞組/短語、子句、句等語法單位。使用這些單位時,必須符合約定俗成的語法。每一種口語都有其獨特的語素組合方法。例如要表達‘星期天’的意思,漢語可以說 {星期天}、{星期日}、{禮拜天}、{禮拜日},但不能說成 *{天星期}、*{日星期}、*{天禮拜}、或 *{日禮拜};[1] 英語的說法是 {Sunday}、{Sundays}、{on Sunday} 或 {on Sundays},但不能說成*{Daysun}、*{Daysuns}、*{Sunday on} 或 *{Sundays on}。

如要表達‘我星期天要上班’這個意思,漢語可以說 {我星期天要上班} 或 {星期天我要上班},但不能說成 *{我要上班星期天};英語的說法是 {I have to work on Sunday},並不能像漢語般說成 *{I on Sunday have to work}。

{我星期天要上班} 是一個結構頗為簡單的句式,但如果變換句子中的語素或語素組合,就可以造出很多不同的句子。通過運用不同的語素和句式,人們就可以表達各種不同的意思。

[1] * 號表示,後面的表達方式是不正確的。

1.3       口語系統的演變

口語不斷在演變

每一種口語都有一個系統,由相當數量的語素,以及其組合規則所組成。用中國象棋作一個比喻,語素就像棋子,而語素的組合規則,就像不同棋子的走法。

每一種口語的歷史都是源遠流長,而且不斷在演變。如果把一種口語系統今天使用的情況,跟上一周比較,很難看到有甚麼分別。但如果跟三十年前使用的情況比較,就很可能看到一些分別。時間相隔越長,分別就越大。

口語系統演變時,語素數量除了有增減外,語素本身的音和義,以及語素的組合規則,也會隨著時間而改變。

語素的增減更替

每一種口語的語素都是數以千計的。一種口語成熟之後,其語素的數量會穩定下來。每一代人所使用的語素數量,跟上一代比較,差別不會太大。當中,會有一些增減更替的情況。這是由於社會變遷,令到人們使用的語素有所不同;有些語素會被淘汰,同時又有一些新語素會出現。

在古代中國社會,馬是重要的交通工具,但是有了汽車、火車之後,馬就沒有以前那麼重要;部分和馬有關的語素,現在已不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,例如 {騂} 和 {騶}。

現代社會科學日益發達,有很多新發明和新發現的事物。漢語一般會用兩個或多個固有的語素,來表示這些事物,例如:{飛機}、{電話}、 {潛水艇}、{閉路電視}。在英語中稱為 {oxygen}、{hydrogen}、{nitrogen} 和 {chlorine} 這四種氣體,漢語最初亦用上述的方法,把它們分別意譯成 {養氣}、{輕氣}、{淡氣}和 {綠氣}。但後來發現的氣體越來越多,用意譯法很難一一應付,改用音譯會更方便,所以漢語就用音譯法新造了一批表示氣體的語素,例如 {氟}、{氬}、{氨}、{氪}、{氦}等。{養氣}、{輕氣}、{淡氣} 和 {綠氣} 中的 {養}、{輕}、{淡} 和 {綠},因為受了這批語素影響,蛻變成四個新的語素:{氧}、{氫}、{氮}和 {氯}。必須指出,今日漢語沿用兩個或多個固有的語素來表示一種新事物,遠比鑄造一個新的語素普遍。

古代漢語和現代漢語很多時會用不同的語素,來表達同樣的意思。古人說: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”今天的普通話會說:“有朋友從遠方來,不是很高興嗎?”比對這兩句話的語素,其差別是:{朋} 變成 {朋友},{自} 變成 {從},{亦} 變成 {是},{樂} 變成 {很高興},{乎} 變成 {嗎}。由此可見,時代不同,用來表達同樣意思的語素,很多時也會不一樣。

語音的演變

語音的變化一般比語義的變化要大。兩代人的語音,已經可以有一些變化。時間越長,變化越大。以上古漢語的濁塞音聲母 [b]、[d]、[g] 為例,經過二千多年的演變,到了今天,在普通話和廣州話中,已經由濁音變成清音:[b] 多演變成 [ph] 或 [p];[d] 多演變成 [th] 或 [t];[g] 在普通話中,多演變成 [tçh] 或 [tç],很少變成 [k],而在廣州話中,則多演變成 [kh] 或 [k]。請看下表:[1]

表1.5  上古漢語濁塞音聲母 [b]、[d]、[g] 的演變

[1] 表中的上古漢語讀音,是根據王力編寫的《同源字典》(北京商務印書館,1999年)。

再以上古漢語的韻尾 [m]、[p]、[t] 和 [k] 為例,經過許多世代的演變,到了今天,在普通話中都消失了,而在廣州話中,則仍然保留著。請看下表:[1]

表1.6  上古漢語韻尾 [m]、[p]、[t]、[k] 的演變

[1] 同上面的注腳。

語音演變有很多原因,其中一種是為了省力,例如語素 {家},在上古漢語讀 [ka],在今日普通話中讀 [tçia55]。原本的 [k] 音屬後顎塞音,因為受了後面前元音 [i] 的影響,[k] 音前移,演變成前顎塞擦音 [tç]。

語音演變的另一原因,是外族語的影響,例如北京話的卷舌音,有可能是受了滿語的影響。

語義的演變

 一個語素的基本意思是比較穩定的。語義的變化,一般沒有語音的變化那麼大。常用語素的衍生語義,一般會隨着時間增多,例如 {天},基本意思是‘地上的高空’。很多語素與它搭配後,衍生了其他的意思。較生僻的語素如 {耆},其基本意思是‘年老’,衍生的意思並不多;{耆} 多和 {英} 或 {年} 一併使用,含褒義,其他的搭配不常見。

有些語素在今天已失去其原本的意思,其衍生意思卻反而常用。以 {理} 為例,其本義是‘治玉’,即是把玉石順着石紋切割、雕刻、琢磨,衍生意思是‘治理’或‘整理’。在今天,‘治玉’的原本意思已不再使用,‘治理’則常用,並再衍生出其他的意思,例如 {條理}、{紋理}、{道理} 等。

隨著社會的發展,我們需要鑄造很多新詞來表示不斷湧現的新事物。如上文所述,今日漢語鑄造新詞,最普遍的方法是採用固有的語素;有必要時,才新創一個語素 (如 {氟})。如果採用固有的語素,則其意思就會擴大、延伸。電腦科技的詞滙正好說明這一點。

二十世紀下半葉,電腦科技的進展一日千里,很多和電腦有關的詞滙隨之而產生,例如:電腦、軟件、硬體、伺服器、互聯網、上網、下載等。固有語素 {腦}、{軟}、{硬}、{伺服}、{網}、{載} 的意思明顯已擴大。

語法的演變

一種口語成熟後,其語法是比較穩定的。語法的變化,一般比語音和語義的變化要慢。以漢語為例,古語和今語的句式結構,基本上很接近。例如上文所提到的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”,其句子結構,今天看來一點也不難明白。

語法雖然比較穩定,但經過很長時間後,可能會出現一些轉變。以上古漢語為例,《論語‧子罕》中有這樣的兩句話:“吾誰欺?欺天乎?” 。動詞 {欺} 在兩句話中的位置有所不同:第一句放在後面,第二句則在前面。兩句都是疑問句,但第一句的賓詞是疑問代詞 {誰},而第二句的賓詞則是名詞 {天}。在上古漢語的疑問句中,當賓詞是疑問代詞時,就要放在動詞的前面,所以說成“吾誰欺?”當賓詞是名詞時,則不用前置,所以說“欺天乎?”。這兩句古語,今天會說成:“我欺騙誰啊?欺騙天嗎?”如果把古語和今語作一比較,就會看到語法上的轉變。“吾誰欺?”的語法,今天已不再使用。“欺天乎?”的語法,則保留至今天。

1.4 口語的功能

口語的主要功能可歸納為以下兩種:(1) 傳達信息;(2) 維繫人際關係。

口語其實還有一些大家沒有意識到的功能。口語始創期間,人類的遠祖對外面世界只有混沌的認知。要互相溝通,就要創造所需的語素;要創造語素,就要把各種事物歸類;歸納分類的過程中,需要對世界有更廣泛和深入的認識。透過這個過程,人類不斷思考、探索。後來,人類再懂得把語素串連組合,形成語法。有了語法,就可以表達更清楚、更複雜的意思。

口語是人類用來表達意思的工具,其雛形無疑是比較粗糙的,但經過許多人使用後,不斷演進,日趨完善。人類的口語經過千錘百鍊後,成為一件非常有效的溝通工具。口語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,每天都在使用。現代人類使用口語時,往往並沒意識到創造口語的艱巨過程,以及它對人類思維的影響。

人類有了口語,就可以把知識傳給下一代。知識經過世代相傳,不斷積累,人類對周圍世界的認識越來越深,也因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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